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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饮甘泉僧道判词 抽楼屉 （第2页）

长孙延火了，骂道：“简直像个泼妇！”他扭住秦种秀的胳膊略一用力，钟秀就被摔倒地上。清枫忙过来劝解。

秦种秀伏地大哭：“你爹禽兽不如，抢我的女人！”

长孙延吼道：“你爹也好不到哪儿去，把我的女人送给别人！”

清枫哭笑不得，赶走了几个试图看热闹的人，劝解说：“你们俩丢人不要丢到大街上，找个地方好好说说。”

冲突双方异口同声答道：“找个喝酒的地方去。”

三人就近进了一家酒馆，秦种秀一边说一边喝，长孙延一边听一边饮。两人相互痛快淋漓地谩骂对方的老子，不一会儿，都醉翻到桌子底下。

清枫叫来一辆马车，将两个烂醉如泥的人弄上车。他先来到长孙府，对长孙家门卫叫道：“快将你们家少爷抬进去。”

长孙无稽闻风出来观瞧，他伤口尚未痊愈，一瘸一拐地过来问：“杨家小儿，我儿怎么了。”

清枫冷冷地说：“你的小儿你自己看吧。”

长孙无稽近前，嗅到儿子一身酒气，一边命人准备醒酒汤，一边命人将儿子抬进屋里。

长孙延刚被弄下车，就哇哇吐了一地，抬头望见父亲，指着鼻子大骂：“禽兽不如！”

长孙无稽拉长了脸，说道：“我儿喝醉了，快回去休息。”

长孙延仰天大笑道：“你把我的女人献给皇上，又我兄弟的女人留给自己，你还是人吗？”

长孙无稽连声喝骂手下：“快把这没良心的东西抬进去！”

长孙延忽然耍起酒疯来，三拳两脚将家丁们打倒了一片；长孙无稽喝令贴身侍卫动手，二十多个壮汉拥着长孙延往里走。

长孙延一边大骂一边挥拳，不时有人被打倒地上。

杨清枫看到长孙家如同油炸了锅鳖翻了潭一般，哼着小曲儿离开了长孙府。

长孙延折腾了半天，被弄到床上后，就睡着了。长孙无稽坐在床边，望着儿子英俊的脸庞和健壮的体魄，不觉想起亡妻的形容，像个女人一般呜呜咽咽哭起来。

孔车在一旁劝他：“少爷不过是喝多了酒，老爷不必伤怀。”

“他一肚子火，快烧成灰烬了。”长孙无稽隆起满脸的皱纹，说道：“想我长孙无稽年轻时，历经磨难，百折不挠，仍然一事无成。当年真是时乖命蹇，穷困潦倒，结发妻早亡，遗腹子受难。眼看我这把老骨头将要葬身穷途末路，幸遇秦相，始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孔车说：“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老爷就是所谓的大器晚成啊。”

长孙无稽冷笑着说：“花谢花开，物是人非，枯木逢春又如何？上天让我年过半百才得以享受权力、财富和女人，这太不公平了！”

孔车说：“小人心里一直有句话想和老爷说说。”

长孙无稽说：“没有你我早已饿死街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的？”

孔车说：“老爷应该以宽待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长孙无稽站起身来，拍拍孔车的肩膀说：“我们没有多少年活头了，只图自己痛快就行了，谁有闲心管他人的死活。”

孔车直摇头，叹了口气。

长孙无稽背着手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这一生只有三个人不能相负：秦相对我有再造之恩；真德君老师对我有启蒙之德；你孔车是我的患难之交。”

他又看了一眼昏睡的儿子：“当然还有这狼崽子，我得加紧推动秦相灭了昏君，将他的女人早点还给他。”

杨清枫驱车到了秦府，看见葛天雷走了出来，心中暗想：“钟秀说他叔叔亲他，不如悄悄交给他，免得惊动他那严厉的父亲。”

他跳下马车，上前见礼。

天雷笑着说：“原来是杨家小哥，真是稀客呀。”

清枫说：“钟秀喝醉了，晚生将他送回来了。”

天雷忙上前将钟秀接下来，叹息说：“这孩子很少喝醉过，要让他爹看见了，又要挨打了。”

他见钟秀面色惨白，吃了一惊，摸了摸钟秀的脸和手，惊讶地说：“秀儿怎么发烧了！脉象也这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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