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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对视时的悸动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正好站在落地窗前往马路上看,而红黄绿指示灯下的林知年正好抬望眼,两人的目光就那样毫无预兆地交汇在一起。而之后的无端疏离和渐行渐远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他不知道要如何去对林知年好,林知年看起来对他毫无爱意,只是因为家族的利益,才不得已和他捆绑在一起。
这样的变数对他来说与其说是一种耻辱,不如说是一种灾难。他开始像小时候那样产生恐慌和忧虑的情绪,又开始做无谓的幻想和憧憬。
渐渐地,那种悸动在有意的压抑和放逐之下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于无足轻重。时间久了,单调重复的生活占据他生命中绝大部分时间之后,他也就忘记了自己曾经确实对这样一个人产生过心动的感觉。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林知年望向他的眼神,那明亮得如同秋日午后灿烂玻璃的双眸,和如今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两年他刻意回避的目光和视线,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在不为人知的眼底寂寞地燃烧?
梁川故沉眉并不说话,林知年就半跪在他身侧,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他很有耐心,在那种无法掩饰的期待和专注之下,埋藏着隐秘的胜券在握和从容不迫。
他看着梁川故将掌心的婚戒慢慢攥紧,心脏仿佛也被那只大手揉挤搓捏,呼吸无法保持平静,那种满满涨涨的感觉又充斥在四肢百骸。
“一直戴着吗?”
梁川故没有松手,就这样攥着,细细的黑绳挂在林知年的脖子上,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就像一副没有拴紧的项圈。
林知年乖乖地嗯了一声。
“因为兔兔要弹吉他和贝斯,怕不小心划伤戒指,就做成项链挂在脖子上了。”
梁川故闻言又沉默良久,他定定地盯着林知年看,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竟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很轻,落到林知年耳朵里就像羽毛一样,无端让他生出些痒意。
“为什么不告诉我?”
“老公又没有问我。”林知年有些委屈,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想擦掉眼眶里并不存在的泪光,“兔兔连洗澡时都戴着,老公呢,是不是早就扔了。”
梁川故没说话。
这下林知年是真委屈了。
他不是没想过梁川故会扔,但没想到梁川故在他面前掩饰都不掩饰一下,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会不会因此伤心难过似的。
他眼眶一红,立刻移开视线不再和梁川故对视,抿紧薄唇闷闷地冷哼一声就要撤身离开,却不料梁川故手上突然使力,那条项链瞬间被扯直了。林知年后颈一阵疼,本能地往梁川故身上一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两人的姿势就已经彻底调换。
梁川故单手撑在座位靠枕处,半跪着压下来,把林知年困在他的阴影里。林知年被迫仰着头,微红的眼尾像被雨水晕染开的桃花,看上去有种凌乱而脆弱的美。
“没有戒指,能吻你吗?”
梁川故这话问得简直流氓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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