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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静谧,孟金缨独坐一旁,除了火堆里传来的噼里啪啦的木裂声,便只剩下身侧二人的低语。什么朝堂汹涌,天下局势,她有些听得懂,有些却难以理解。喜夫子也会时不时会问她两句,她只由心答,每每说完以后,他二人便默声许久。她知自己见识过少,必然言语稚嫩不足,但她所学所教都是喜夫子曾经所授,便也没什么好扭捏矫情的。只是她总觉神奇,并没有完全从这场意外的真相中反应过来。
谁能想到,孟府内寂寂无名、曾带着学生胡作非为的女夫子,竟也出身长戟高门,更是当朝的达官显宦。她记得自己曾问过喜夫子,御国长公主刘僖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喜夫子当时的回答与市井无异,然她是长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所知定多,想来当日不过敷衍罢了。想到这些,孟金缨心中虽无怨怼,但第一次感受到了涉世的不易,这种感觉在被人追杀危在旦夕时都不曾有过。好在,她相信夫子,也相信自己。
一番夜谈阔论,江山谋局不过指点之间。刘僖姊与岑越交流愈多,便愈加觉得后生可畏。此少年尚未弱冠,然胆略兼人,大谋不谋之才已可窥见,比之当年惊才风逸、绝艳京师的左相岑怀,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尤记当年岑怀青衫登龙门,红袍骑白马,桀骜不凡少年臣,于奉京一时风姿无两,家家愿以为婿。而后数年,三十拜相,青云不坠,终位极人臣。有兄如此,眼前这少年,不知将来又会是怎样的不凡出色。
“何大人?”
一声轻呼将她的神思来回,火光模糊,她刹那间慌神以为面前的人便是岑怀,几乎脱口而出一句‘岑相’。可牛文寨地牢之后,她终是知道自己心意如何,也晓得面前的人并非岑怀。她冲对面的人淡淡一笑,眼低再无隐悲,道:“你与你兄长很像,却又不同。”
方才二人一直谈论正事,岑越见她走神便出言提醒,不想她开口第一句竟提及了兄长。他微微怔愣,立刻想起姑胥湘水河畔,这位女史醉酒微醺,迷离在流光的灯火中,似是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她说逛花灯会是她从小的愿望,还说‘他’负了她。她口中的‘他’是谁?岑越心思一向细腻,思及此处,便觉蹊跷,似察觉到什么,故意开口问一句:“听何大人的口气,与家兄不仅是同袍之谊吧。”
“既是同袍,亦是同主。我离京一年,远离朝堂,不问政事,偶然得见故人之弟,免不得感怀些。”刘僖姊敷衍几句,言语并无不妥之处。
岑越听她隐晦点出兄长为长公主党,便知此人对自己还是有些信任的。当然,他也知她说这话的另一层含义,于是继续道:“不瞒何大人,我此番来上安郡,正是家兄授意,借赈灾银粮押送的名目,暗查户部矿产造假一事。”
刘僖姊对自己暗示的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疑惑道:“户部矿产造假?”
“正是。此事乃家兄秘查,朝堂并无多少人知内情。”岑越神色渐肃,想到这半年来他一直为此事奔波,为了不打草惊蛇,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详情你且细细说来。”
原来,半年前岑怀例查户部三司:度支、户都、盐铁。当中度支与户都二司并无异样,不过是些陈年的弊习而已。可盐铁一司却稍有不对,令他警惕。大靖的矿产都是明数,年产可达二百五十万斤。虽说每年情况不一,但今年户部册上却标明了总产三百万斤,足足多了五十万斤。底下官员汇报,乃是因陇右多了一处铁矿,产量不少,而每地矿产今年亦都有增加,这才能多出五十万斤。岑怀听此解释,知新帝刚刚即位,免不得地方要虚报些以呈新朝,至于陇右新矿,他也有所耳闻,
“可这五十万斤的矿产终究不是小数目,底下人糊弄几句,你兄长便会相信吗?”孟金缨头一次听这些,竟不觉乏味,反显兴致勃勃,主动追问了几句。
“自然不信。只是那时朝内党伐压轧正盛,兄长被人数次构陷,又不得新帝恩宠,被罚停俸避府。而从前长公主党的人,亦都自身难保,兄长不堪他们受到连累,便只能让我去查这件事。我从小受兄长栽培,第一次被委以重任,自然格外小心,暗中辗转数地,也算是有了一番收获。”
“那陇右可是真多了新矿?”孟金缨继续追问。
“一定会多的,这么大漏洞,暗中作祟的人不可能犯这样的错误。”岑越未来得及回答,刘僖姊便先开口替他回答。她方才一边听他说,一边心中微沉,知奉京局势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安稳多少,相反却是凶险暗中藏。从岑越的讲述中,她能够想象得到新帝即位后,各方势力必虎视眈眈,伺机而动的局面。她当初复岑怀相位,又对右相张弛有度,便是想利用其中的微妙制衡来暂稳朝局,否则她一旦离开,便再无震慑。可如今看来,终究是她想的太过简单。岑越虽未明提,但岑怀这一年在朝中必定是举步维艰,处处为人所制,处境艰难。朝中那些人惯会见风使舵,长公主党倒,他身边孤立无援,所以才会令无官衔在身的岑越来调查此事。
岑越点头,道:“确实,陇右我并没有亲自去,只派人去查探,结果自然是查不出什么。我暗中去的是从前那些旧矿之地,不禁查了当地的府衙卷宗,更是抓了些矿工严加审问。我心想,若真是有人要做手脚,必然会选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旧矿年岁久,各方面已成制度,容易令人忽略。可惜,到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一切都看似顺理成章,那些官员所报并非虚假。”
孟金缨听到这结果,不免皱了眉头,她以为岑越这般聪明谨慎,必然能查出些什么,但最后竟然是一无所获。
“或许这五十万斤的产量是真的呢?”
孟金缨小声说了一句,虽然不可信,但是结果毕竟摆在面前。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古怪值得怀疑的地方,多出来的东西都有出处,还能怎么查。
岑越往火堆里加了把柴火,也不再吭声。刘僖姊却在此时发出一声讽笑,语气有些阴沉:“左相若是觉得其中有异,那便一定有异。既然从来处查不到,那便只剩下一条路。”
“什么?”孟金缨立刻发问,神情有些紧张。
“从去处查。”
岑越先开口回答,看了眼对面的刘僖姊,彼此皆心照不宣。他虽未有官阶在身,但自小在奉京权贵云集之地长大,耳濡目染,自然晓得多一些。而这位何大人,更曾是长公主身边的心腹,与他兄长一样,都在朝堂这场棋局里操纵命运。从政的人天生对阴谋有敏锐的察觉,这是融入骨血里的自保本能,无一例外。
“从……去处查?”孟金缨不解这句话是何意。
岑越续道:“其实兄长例查户部之前,便有人暗中推波助澜,只是他们行事隐秘,无踪迹可查。五十万矿产虽有处可寻,但实际上只在一年便能增加如此,这本是就是一件令人不能置信的事情,什么都查不到,反而是最可疑的地方。”
被他这么已提醒,孟金缨陡然明白。诺大的一个国家,地方再经由官府中央,其中必然要出现纰漏,这都是合情合理的。可若是五十万一斤不少的都能查到,反而说明背后大有文章。
“古来开矿自有两个主要用途,金、银、铜铸钱,铁器造兵,其余的打造佛像礼器,但用量不多。既然出处查不出猫腻,那便从去处着手。后来,我便派人去军器监和钱监暗查。这一查,不禁查出了矿产的线索,而且还牵出了另外一桩事。”
“什么事?”刘僖姊开口询问,表情沉稳严肃。
“何大人应该知道恭贤王谋逆叛逃,长公主曾举国之力追捕,但一直没有抓到人。恭贤王曾贵为亲王,有遥领地方三百七十六处折冲府的权责,于军政上颇有功绩。但实际上各地军事权利掌握在不同人的手中,遥领只是名义上而已,他真正能指挥调动的不过岭南道军营、陇右道军营几处罢了,以是一年前叛变最终功败垂成。”
“这事我知道!这位恭贤王当初是利用了东党的祸事起兵,后来冯盛被长公主诛杀,他借口起兵不成,只能逃叛。”孟金缨顺着他的话脱口而出,以为自己是在白鹿书院的博学堂内。不想她刚话音刚落,另外两人便用疑惑奇怪的神色看她。
岑越本以为这些是何喜告诉她的,但见何喜也是疑惑神色,便知这些话是另有人说与她的。姑胥孟家自然不会让唯一的嫡系女儿去接触这些阴诡之事,那又是谁说的?
“呃……这位长公主好歹是小叔的未婚妻,我便偷偷缠着小叔讲了些有关她的事情。”孟金缨有些难掩的心虚,她以前对长公主刘僖姊十分好奇,更是当着夫子的面说过些不好的话。但眼下这两个人跟长公主都大有牵连,她自然不能表露太过。其实,当初也不是她缠着小叔,是小叔自己害怕讨了这个媳妇儿,向她主动倾诉心声,言语凄楚,委实可怜。可她怎么着也不能出卖小叔,便只好安在自己身上。
她记得约莫是小叔刚回府那几日,他掂着酒主动来寻自己,一顿痛哭流涕让她大为不舍。小叔当时的原话是什么来着?
‘阿缨,我在家中是个不受人待见的,这些年表面风光,内心凄苦却无人可诉。你我叔侄情深,我原指望咱们总在一处,不想我一朝被赶出家门,露宿街头,餐无饱饭。不仅如此,我受难之时亦曾听说,我那未婚妻是个残暴成性,杀人不眨眼的。先皇刚刚驾崩,她就在逆贼冯盛的脖子上剌了一百多刀,岭南道的许多将士更是被剥皮抽筋后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血淋淋的跳舞给她看。日后我若是入了她的门,焉能有好日子过。恐怕只能日日对镜流泪,受其凌虐,被她百般玩弄鼓掌间,连娈童都不如。”孟玊说完,掩面而泣,一时不止。
她当时眼见此景,只觉天底下最可怜的是小叔,最可悲的也是小叔,她作为小叔唯一的侄女,责无旁贷要去求一求太.祖父。事后她冷静下来,再看看小阿水的反应,却知这一番虚情假意、以情动人,实在高招,只为了利用她去打破孟府僵局,还得受苦受累的将那段悲惨不幸的婚姻也拿出来溜一溜,卖惨博同情。不过,她最后还是去了,毕竟她真的是小叔唯一可以哄骗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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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写的文都没有经过再次审查,都是写好直接发出来,可能有很多错别字或者是语句不通顺的地方。还请大家担待一些。因为大大现在真的是太忙太忙太忙了,忙着学习......只能挤出一些时间去更文。但是请大家放心,不坑!绝对不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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