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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去上工了。”士兵得了银子高兴,忙不迭地回答。
刘正清一皱眉毛:“赵锦也去了?”
士兵看他不高兴,为难道:“本不让他去,可他倔的很,硬是要跟著。刘老板你放心,他到那也是凑个数,大家都不会为难他的。”
河水早就冻成了冰,河面上零散著几个人在击打冰面,把敲出来的冰块搬到岸上的车内,再运进皇宫。
这些冰块要存进地窖中,为来年夏季准备著,酷日的时候消暑用的。
岸两边是监视的士兵,限制著劳工的活动范围,士兵们有的站著有的卧著,看起来很清闲,还时不时喝上两句,让冰面上的人抓紧动作。
赵锦弯著腰费力地把赵桓敲下的冰坨挪到岸边,这是最轻松的活,可他以前从没受过这样的累,干的吃力,比谁都慢。
“小锦,你歇一歇,等会二哥自己来做。”上下都被刘正清打通,并没有给赵锦安排活,他是帮赵桓的忙,赵桓看自己弟弟受累过意不去,喘气的间隙劝赵锦停下。
虽是大冷天,赵锦却累出了一身汗,他用袖子抹了下额头道:“活动活动就不冷了,一会吃饭还香甜呢。”
虽然裹著破旧的棉衣,却难掩其惹人注目,赵锦露在外面的线条比早前柔和,面上更是渐渐蜕变成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很容易混淆其性别,错认成佳人。
赵桓看他头发被冷风吹得乱糟糟的,脸上都冻红了,心里难过,更感动这个弟弟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一直陪著他,若不是有赵锦,自己恐怕早就崩溃了。
这时候士兵们吆喝著收工吃饭了,赵锦一听高兴,拉著赵桓的胳膊就往岸上走。
这条河离他们被关押的地方并不远,四方的废旧院子里住的都是北阳的皇族和权贵大臣,现在都摧残地狼狈沧桑,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显赫。大家领了午饭端著找暖和的地方用餐,赵桓和赵锦在一个屋子里住著,外面太冷,总是进屋子里吃。
赵锦端著碗跟在赵桓後面,前面的人冷不丁一顿,他就撞在了赵桓後背上。
“二哥,怎麽了?”天冷得冻死人,饭菜本就不热乎,分到碗里都冰凉了,得赶紧进去,虽然里面也不暖和,起码能避风。
赵桓冲屋里冷哼了一声,将午饭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冰冷的菜汤都溅了出来。
赵锦眼神一扫,知道了二哥不高兴的原因,刘正清坐在自己休息的小床上,手里抱著食盒。
屋子里只有一大一小两张简陋的床,外加一张桌子,连把椅子都没有,赵锦不愿意刘正清在这里碍眼,将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没见到他似的径直走到桌子前准备吃饭。
对方跟以往一样不欢迎自己,刘正清早就习惯了,他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冲赵锦碗里泛馊味的饭菜瞅了瞅,不悦地皱起了眉。
自己早晨送来的精致饭菜摆在桌角一动未动,到现在都已经结了冰碴,送来的衣被也是,扔在墙角,赵锦宁愿吃馊饭挨冻也不接受他的好意。
“你这两天胃口不好,我给你做了清淡的,多少吃一点,不然身体扛不住。”
“滚出去。”赵锦拿起筷子扒饭,头也不抬。
“锦。”刘正清看他的手都冻肿了,就要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啪!”赵桓一撂筷子:“我弟弟让你滚,听见没有?这里不欢迎你!”
刘正清收回手,犹不甘心,将食盒里的菜肴一道道端到赵锦面前:“你恨我就恨吧,别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一会我让大夫给你瞧瞧,别去上工了。”
赵锦现在没有地位,身份比有钱人家的奴才都不如,没有底气再去呵斥命令对方。多次的经验告诉他,这个人赶不走,总是不厌其烦地来搅扰他们。
他假装没听见,吃完饭还要去凿冰,若是跟他罗嗦就误时辰了。
菜肴羹汤摆了一桌,赵锦嚼著自己碗里的食物,忽略那些东西,他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刘正清自然没放过他的异样,歪下头刚要看个究竟,赵锦就捂著嘴奔了出去。
肚子里难受,吃下去的东西在胃肠里翻滚,让他忍不住呕吐起来。
“锦,你怎麽了?”刘正清扶住他的肩,在他背上一下下拍著,“好点没有?”
赵锦把胃里翻江倒海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他脸色发白,虚脱地推拒刘正清,手上连力气都没了:“你滚开……”
“我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看大夫……”刘正清非但没放开手,还要将他带走。
“放开我弟弟!”随著怒喝,一记拳头冷不丁挥了过来。
刘正清只顾关心赵锦的身体,没注意到旁边忍无可忍的赵桓,被对方打了个正著。
赵桓因为愤怒而大口喘著气,两只拳头紧紧握著,怒视著刘正清。
“打得好!”
“打死这个叛国贼!”
“通敌卖国的汉奸!”
院子里吃饭的其他人为赵桓这一拳喝彩,他们一致仇视刘正清,迫於对方得势而不敢与之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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