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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多马上递出药箱,安哥去点蜡烛。
白大夫进入忘我,快速从药箱取出银针,对赵元嵩展开急救。银针在烛火上燎过,在空中划过一道闪光,白大夫手速极快,不一会儿,赵元嵩脸上、胸口、下肢均被刺了针。他又要来笔墨写下药方,不计前嫌对贡多吩咐道:“快去抓药,抓回来,不要煮,直接上锅用黄酒蒸三刻钟,再将热药渣裹在布巾里送过来。”
定国公夫人见他动作迅速,直接下了处方,有条不紊安排工作,心中燃起希望,忙站起来恭恭敬敬问道:“大夫,我家嵩儿怎么样?”
谁知白大夫一个劲摇头,“时间有些赶,不知能不能救活。”
定国公夫人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退后数步,又跌坐回榻上。风敬德更是心如死灰,半跪到床边,轻轻握住赵元嵩的手,喃道:“元嵩,元嵩……”他一遍遍轻唤,每一次停顿,仿若泣血。
一个时辰后,贡多提来散着白气的大食盒,食盒打开,腥辣的药草混着黄酒味,呛得人咳嗽。
白大夫快速拔掉病人正面的针,吩咐风敬德、安哥:“你们把病人上衣脱了,剩下的针不用管,翻过去,背面朝上,托住他的脸,让他脊椎与身体保持一条直线。”
情况紧急,风敬德让安哥不用避嫌,两人快速按大夫吩咐办事。白大夫已从他药箱下层夹缝中,抽出两根如发簪长短的乌金针,在烛火上来回烧了烧,乌金针变成赤红,然后,他快、准、狠得将粗长乌金针插进赵元嵩颈后大椎中,看得定国公夫人几个齐齐发出惊呼。
“闭嘴,我需要安静!”白大夫头也不回叱道。
人命关天,定国公夫人没与他生气,示意丫环不要出声。
白大夫施完针,将食盒里热腾腾的草药包提出,直接覆在赵元嵩背上。他看了眼风敬德,叮嘱道:“脊椎筋脉最多,你手绝不能移动分毫,成不成就在此一举了。”
风敬德:“知道了!”
白大夫重新为赵元嵩号脉,又开了副药方,命贡多继续去抓药,“生龙骨先煎,其他一起下,大火煮两刻钟,然后滤掉药渣,再文火煮一刻,最后倒入黄酒,点燃端过来。记住,中间不能让汤药上的火灭了!”
“是。”贡多马上去办,幸好定国公府内就有府医与药房,不用出府抓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直是度日如年。期间,贡多端来煮好的汤药,白瓷碗中的黑色药水上,燃烧着一层青蓝色火焰,带着焦糖与酒香,火焰要是小了,还需再往碗里加黄酒,也多亏贡多手稳,在加黄酒时,没将青蓝火苗浇灭。
风敬德额上的汗,一滴滴顺着他刚毅下巴淌下,托着赵元嵩脑袋的手已麻木,但他没移动分毫。
突然,床上的人婴咛一声,身体伴有轻轻颤抖。风敬德目光灼灼,带着兴奋,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
定国公夫人听到声音,猛然从榻上站起,她不敢靠前,全然不顾大妇仪态,踮起脚,伸长脖子,密切观望病人情况。
白大夫大步走到床前,除去赵元嵩背上药包,快速拔出乌金针,示意风敬德与安哥将人翻过来,飞快起掉其他小针,复又用针刺向他膻中、神庭、百会、承灵、后顶、天冲、玉枕、风池、天柱等穴,几乎将他的头扎成刺猬。“快,拿药来。”
贡多递上药碗。
白大夫一口气吹熄上面火焰,掐住赵元嵩两腮,迫他张嘴,将药直接灌了进去。
谁知药刚下去,赵元嵩整个抽搐起来。
“糟糕!抱住他,稳定住,别碰到针!”白大夫手起手落,又是几针,也急出一头汗。
几位女眷何时见过这么凶险的救人过程,心脏“砰砰砰”地响,全都跳到嗓子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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