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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炤走出地宫大门,在一旁等候多时的鸤鸠连忙迎上去。
“何事?”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淡漠,气场却比之前更多了几分威慑。
鸤鸠抖了抖羽毛,看起来颇有畏惧迟疑之意,绕着他飞了一圈后才小心开口:“你让我去阳平抓的那个书生,本来已经成功了,结果快到西陵的时候……”
“被人救走了?”他淡淡打断鸟儿的话。
鸤鸠吓得一激灵,迅速飞开半尺:“你、你已经知道了?”它见对方似乎没有生气的样子,迟疑片刻后辩解:“我可是尽了全力反抗的!是你那帮信徒手脚不灵便,尽是帮倒忙,才会让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得手……总之真的不能怪我!”
巫炤不理会它的絮叨,只是自言自语:“如此看来,即便是拥有巫之血的身体,一时半刻也无法融合彻底,尚需要一段时日……”
“巫炤,你命我搜寻了那么多拥有巫之血的后裔,又让你那些殉葬的手下在他们身上借体复活,不会是真的想借此重建巫之堂还有西陵吧?那你为什么不把司危唤回来?”
“这些容器的血脉太过稀薄,无法担负司危的魂压,要继续寻找更合适的人选。”
“说得也对。毕竟像阳平里那小子这么优厚的潜质,能碰到可是万中无一的机会。”鸤鸠嘿嘿笑道,忽然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缩了缩脖子又道:“我后来去追过那小子,谁知竟然搜不到他的气息了。”它见巫炤虽然神色不动,唇边却带了一丝了然的嘲讽,不禁好奇:“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对方的底细?”
“巫之堂以外却能懂得掩盖巫之血气息的人,除了那个人也不作第二人选了。”他轻声哼道。
鸤鸠恍然大悟:“原来竟是他!我还以为他几年前已经死透了,居然又跑来捣乱。这么说,前几日破坏阵眼也是他的杰作了?”它扑棱翅膀,语气十分不解:“你既然知道他也回来了,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他抢走引魂的基石以及那个宿体,明显对你复活缙云不利啊……”
“他的目标是这里,早晚会主动上门。”巫炤毫无波澜,“既然如此,耐心等待就是,又何必着急?”
鸤鸠见他成竹在胸,显是已有打算,便换了个话题:“对了,那个岑家来的书生……你真的放心他留在这里?他可是黄帝的后人啊。而且这家伙使唤起我跟怀庆居然一点都不客气,还做出一副跟你很熟的样子,真是讨厌死了。”
巫炤沉默片刻,说道:“他的事你无需插手,我自会处理。”
“他跟西陵应该没什么关系吧?除了缙云之外,我可没见过你对一个外人如此容忍……”
它正在唠叨,忽然瞥见谈论的人物正向这边走来,当即闭嘴。
岑青岩在巫炤面前几丈远的地方站定,安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巫炤也看了他一会儿,方才淡然道:“鸤鸠,你先下去。”
鸤鸠看看两人,虽然万分好奇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却不敢违抗巫炤的命令,只得怏怏地飞走了。
“找我有事?”巫炤先开口,依旧是他惯有的低沉而冷淡的嗓音。以往紧闭的双眼现在虽已睁开,但那双深红的眼睛里却看不到丝毫的感情起伏,仿佛眼前之人对他而言,与这四周的山石瀑布并无区别。
岑青岩轻描淡写地道:“无事就不能来找你了么?对于昔日的部下,辛商大人未免太无情了吧。”他嗤笑一声:“还是对于您来说,只有复苏剑灵才称得上事。”
巫炤侧头避开他的视线:“你还是唤我巫炤吧。”
岑青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不变:“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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