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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灼看见屋子跳跃的火焰,立刻就清醒了,开始告状,“是张胖子干的,那傻逼说他要烧死你,还揍了我一顿。”
妈的,口腔内壁都破了,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被那傻逼扇了几巴掌。
周猝摸摸青年红肿的脸,打横抱起他,“我们先出去再说。”
方灼第一次被公主抱,耳根通红,他晃了下腿想下地,发现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麻了。
就在两人经过房间卫生间时,一记黑棍挥了出来。棍子是钢制,一棍下去没把脑壳敲碎算好的了。
方灼被敲昏过去的周猝压在下面,动弹不得。
张胖子一棍又棍的往周猝身上打,双目鼓着,全是血丝,“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今天,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个野种,打死你打死你……”
这个人已经被仇恨逼疯了,反倒没注意到另一个人。
方灼把手悄悄伸向周猝的手腕,摸到内侧冰冷光滑的刀片,悄悄松了口气,还好男人随时带着。
刀片锋利无比,在刻意用力的情况下,直接划开了厚实的皮肉和脂肪。
“操!”张胖子疼的棍子都抓不稳,垫着受伤的脚后退,鲜血疯狂的外涌,滴了一地。
方灼第一次动手见血,心脏扑通扑通的,手脚发软,废了老大劲才推开周猝,站起来。
张胖子吭哧吭哧的喘气,痛得五官扭曲,拿着棍子挡住门口,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藏了一手。
“我不想弄死你,你走吧,把周猝留下。”张胖子咬紧牙关,跟他谈条件。
楼下正在救火,只要继续拖延时间,很快就能得救,可周猝的伤势等不了。
“留你个几把!”一看到男人不断冒血的后脑勺,方灼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他竭力冷静下来,活动着拿刀片的那只手。张胖子吃了一次苦头,有点发憷。
方灼说:“平时他磕了碰了老子都要紧张半天,生怕一不注意就歇菜了。你倒好,一棍子就给打趴下了。”
张胖子呸了一口,没闲工夫闲扯。
背后的门板越来越烫,走廊里的火已经堵住了门口,不能再耽误。
咒骂一声,举着棍子朝方灼冲去。
看着对方肥胖笨重的身形,方灼冷笑,刚刚这逼能偷袭成功,无非是他们没有防备。
找准时机,在对方逼近的那一刻,方灼突然蹲下,伸出脚横扫过去,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肉被绊倒,砰的一声砸到地上。
方灼站起来,用力一脚踩在他背上,弯腰拿起那根棍子,“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呢吧。”
纸老虎也是老虎,老虎发威是很可怕的。
张胖子骂道:“卧槽你妈!”
方灼掏了掏耳朵,控制住力度,棍子一挥,张胖子痛得猪眼睛一翻,晕了。
方灼丢掉棍子,把周猝扶起来,用手替他捂住伤口,“你别死啊,坚持住,我带你出去。”
话说的漂亮,做起来很难,感觉自己像头驮了千斤重的骡子,被周猝压得腿都打不直。
好不容易扶着人走到门口,刚拉开一条缝隙,火舌就挤了进来,只能又把门合上。看了眼房间,天花板、地毯、飘窗、床,全都烧着了。
没办法出去,那就只能先躲一躲。
把周猝弄进卫生间,烟雾紧跟着就从上下左右门缝钻了进来,方灼赶紧用湿毛巾把下面塞住,尽可能减少烟雾进入。
昨晚这一切,他累瘫在地上,还不忘让周猝侧躺在自己腿上。
“怎么办,照这样,咱俩今天不被烧死也要被呛死。”方灼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男人的头发,唉声叹气。
昏迷后的男人收敛了平时的凌厉,变得柔和,大概是因为疼痛,眉头皱得很紧,嘴唇也没什么血色。
捏了捏周猝的脸,说:“你不是气运之子吗,能不能给点好运啊大兄弟。”
浓烟越来越多,空气开始稀薄,周猝的胸口起伏急促,每一次吸入都比上次更加困难。
方灼扭头吸了口还算新鲜的空气,对着男人的嘴开始“人工输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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