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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1页)

&esp;&esp;明曜怔在原地,被最后五个字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她颤抖着,许久后不甘的泪水淌落,湿了满脸。

&esp;&esp;“她便……同意了?”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颤抖着怒吼,“我问我母亲是怎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和你同床共枕,生儿育女的是怎样的女人!你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还是说,她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你赎罪的工具!!”

&esp;&esp;“煜初!她是个人!我和冥沧也是人!我们不是东西!!不是你的刀!!!”

&esp;&esp;她双目通红,死死|逼视着父亲:“我的母亲……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她本相原身是什么?是怎样的性格?你都……一无所知吗?”

&esp;&esp;沉默,漫长的沉默之后,煜初深深望着明曜,轻声道:“明曜,抱歉。”

&esp;&esp;魔渊太暗了,凤凰不敢注视她,如同凡人不敢注视自己的心魔,他怀着莫大的歉疚与她交合。

&esp;&esp;

&esp;&esp;明曜拖着正红的嫁衣在空荡的凤凰殿中来回走着。她此刻情绪激荡,但与此同时,竟然也保持着几分理智。

&esp;&esp;——除了对煜初的愤怒之外,明曜能够清晰地意识到,接下来煜初要对自己说的话,才是这次他与她相见的关键。

&esp;&esp;那一定关乎于天道,甚至……关乎于自己即将到来的大婚。

&esp;&esp;明曜用力地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怒意——这中间一定花费了漫长的时间,好在煜初并没有催促她的意思,而明曜也知道这个幻境的时间流逝,确实与现实世界有所不同。

&esp;&esp;终于,在不知道绕着正殿踱了多久之后,明曜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她侧身站在煜初身旁,视线并没有落在父亲的身上,语气冷得像是结了霜:“既然我是你推翻天道的工具,我该怎么做?你不如讲个清楚。”

&esp;&esp;煜初沉默了一瞬,开口前似乎叹了口气:“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在我涅槃获得全部神力之后,天道曾发疯般惩处过我吗?我当时并不知道这究竟为何会令祂如此愤怒。但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了解到——天道的本源是虚无。”

&esp;&esp;明曜微蹙起眉,低声重复道:“天道的本源是虚无?那……祂是如何赐封众神,授予那些神祇更强大的神力?”

&esp;&esp;煜初轻声道:“如果……天道赐予神明的力量,本就属于他们自身呢?”

&esp;&esp;“什么?!”电光石火之间,仿佛一道紫电自明曜识海中闪过,她骤然僵在原地,仿佛意识到什么一般喃喃煜初的话。

&esp;&esp;片刻后,明曜终于回过神来:“可是,如果天道的本源是虚无……祂又如何能够施行天罚雷劫?祂分明有着那样磅礴的力量——像是用之不竭一般……”

&esp;&esp;明曜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不是在向煜初求证,而只是自我揣测和推导的过程。

&esp;&esp;“难道说……天道的力量,也是从众位神祇身上得来的?”她怔然望着天顶的火凤,像是自言自语般脱口而出。

&esp;&esp;可就在话音落定的瞬间,明曜又立刻否定了这个诡异的猜测:“不……这实在太荒唐了。”

&esp;&esp;“但这就是事实。”煜初冷静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明曜,你认为,神明为何诞生?”

&esp;&esp;明曜思忖着开口:“我觉得……神明是应万物而生的。”

&esp;&esp;煜初眼底划过一丝赞许的笑意,偏了偏头:“何解?”

&esp;&esp;明曜攥起拳,对煜初这样循循善诱的姿态感到了几分不适,于是只冷冰冰地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比如……凡人要生存繁衍,便需要学会农耕捕猎,因此有了馥予之类的神祇存在;再比如……世间生灵要公平,因此有法,有执法神……”

&esp;&esp;她顿了顿,补充道:“我觉得本该如此的。可是有些神明在其位,却并不能做好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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