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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丞保持优雅和风度拉开相对摆放的一对椅子中的靠里的一把坐下,在服务生第三次问他是否可以上菜时,回答:“halfamoment.”
纯正美洲血统的服务生保持良好的素养微笑着离开了。
他今天还刻意用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合体剪裁的蓝黑色调合式西装,发型也静心梳理过,甚至戴上了往日从不戴的领带,连金丝眼镜都换了一副崭新的。从公司离开时还特意问过肖树他今天的形象怎么样,得到肖树的高度评价后才意气风发风流倜傥的走出方舟大厦。
此时此刻他交叠着双腿,右手撑在座椅扶手上抵着嘴唇,望着一览眼底的绚烂夜色生闷气。
没接到人他忍了,等了三个小时他也忍了,不能忍的是楚行云竟然把今天的约会忘得一干二净。
把今天的约会抛之脑后的人在二十分钟后总算赶到了,楚行云在一名服务员的引领下找到形单影只的贺丞,大老远就看到他那张冷到骨髓里的俊脸。
谢走服务员,楚行云缓了一口气,然后朝贺丞走过去,停在他身边,脸上扬起哄慰意味十分明显的笑容:“手机出毛病了,没听到你给我打电话。”
贺丞把眼睛往上一斜,目光和他的下巴打了个擦边球,正眼都没看他,随后又看向窗外,没搭理他。
楚行云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把手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弯下腰凑近他耳边,轻声笑说:“看在你今天这么帅的份儿上,别生气。”
贺丞拿侧脸对着他,闻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依旧看着窗外,道:“我打扮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楚行云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周围食客忙着你侬我侬吐露情语,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于是又把身子往下一压,又离他近了些,低声道:“难道不是给我看的?”
贺丞勉为其难的瞥他一眼,故作冷淡道:“现在看到了?那你可以走了,楚队长公务太繁忙,银江市的四千万人口的安危一刻少不了你,不敢耽误您的时间。”
“哎,我这不是赶过来了吗?”
“那是我提醒你了,如果我不提醒你呢?你把我晾一晚上?”
“实不相瞒,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你挑礼物。”
贺丞闻言,眼神一动,脸上的冰霜急速的溶解,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斜眼瞄他,将信将疑道:“什么礼物?”
楚行云把插在胸前外套口袋里的半支玫瑰花抽出来送到他面前,眉毛轻轻一挑,凑在他耳边笑说:“七夕快乐。”
眼前这支花——真够寒碜的,像被人踩过一样,丧失了水分不说,花瓣都快掉完了,仅剩薄薄几片花瓣包裹着含羞带怯的花骨朵,送花的人还真好意思拿出手。
贺丞就没见过比眼前这支更丑的玫瑰。
明明很嫌弃,但他还是伸手接住了,牢牢捏在手里,唇角压着一丝蠢蠢欲动的笑意,嘴里依旧不饶人:“你也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知道啊,这不赶回来陪你过节了么。”
眼瞅着贺丞消了气儿,楚行云才松了一口气,在他对面拉开椅子坐下,端起他面前一杯白水仰头喝下去半杯。
同时心里有所庆幸,心说:也就贺丞了,一朵顺来的玫瑰花就能哄好。
贺丞把花插到桌子上的花瓶里,抬手招来服务员上菜。也不需要提前询问对方的口味,楚行云的喜好他很清楚,于是他一个人就全做主了。
等上菜的期间,他还是不甘心被放了三个多小时的鸽子,翘着腿冷冷道:“你去哪儿了?”
楚行云配合此刻优雅宁静的氛围,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压低了声音道:“案子,查案子。”
贺丞白他一眼:“一天到晚查不完的案子。”
楚行云看着他笑:“这你可真说对了,可不就是一天到晚查不完的案子吗?”
贺丞唇角一勾,煞有其事道:“不如我做件案子,你围着我来查好了。”
楚行云脸上归于严肃,定定的看着他:“别胡说。”
贺丞撇了撇嘴,拿起那支玫瑰花把玩:“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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