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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博格率先忍不住愤怒地大喊道：“她在说谎！”

&esp;&esp;公爵对他的失态表现出一定的反感，于是博格又不得不闭上了嘴。

&esp;&esp;扎克罗又继续和颜悦色地问道：“你要怎么证明这幅画是你的？”

&esp;&esp;像是被他的语气所鼓励，温芙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esp;&esp;一头漂亮的棕发，深邃的眉眼，高大的身躯……近距离看，他和壁画上的加百列更像了。温芙扇动了一下眼睫，很快又垂下眼：“那画上的原本是个男人，但博格先生买走了这幅画，所以我才在原本的画面上做了一些处理。”

&esp;&esp;雕塑师罗万希尼听了这句话立即满意地说：“凭你愿意承认这画上的是个男人，我倒是更愿意相信这幅画是你的。”

&esp;&esp;诗人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一旁的里昂客观公正地说：“这无法证明这幅画属于你。”

&esp;&esp;温芙沉默了一会儿，就在众人都以为她再拿不出其他可以替自己证明的证据时，她忽然轻声道：“如果我能证明这幅画上的是个男人，是不是就能证明这幅画属于我？”

&esp;&esp;里昂顿了顿，一旁的公爵眨了眨眼睛，他饶有兴味地抱着双臂对她说：“我想是的。”

&esp;&esp;于是温芙重新抬头看向墙上的画，她低声说道：“我在这幅画上犯了一个错误，它这样显眼，并且一直在那儿，真奇怪……没有一个人发现它。”

&esp;&esp;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望向了墙上的那幅画，所有人像是突然开始玩一场寻宝游戏，屏息凝神的想要成为那个

&esp;&esp;博格被带离了舞会，温芙却没能立即跟着离开。

&esp;&esp;尽管在场的人几乎都已经认出了镜子里的少年就是泽尔文，但是扎克罗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长子，还是向温芙确认道：“你说这是你的画，那么你画里的这个男孩是谁？”

&esp;&esp;“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温芙说，“在今天之前，我也不知道他是谁。”

&esp;&esp;扎克罗：“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将他画在这幅画上？”

&esp;&esp;鸦羽似的睫毛遮住了女孩眼里的情绪，叫人猜不到她要说什么，但泽尔文直觉那不会是什么好话。

&esp;&esp;果然下一秒，温芙抬眼朝他看了过来，又很快垂眼低声道：“这幅画名叫《情人》，我想再没有比这更直白的意思了。”

&esp;&esp;她这躲闪的情态落在其他人眼里与少女的羞赧无异，因此话音刚落，四周就响起了一阵细微的抽气声。

&esp;&esp;泽尔文刚低头摸到桌上的酒杯，听见这话，差点捏碎了玻璃。他感到荒谬，更荒谬的是整个议会厅里只有他知道——她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凡她在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时，稍微红了红脸，他都不会觉得这么气恼！

&esp;&esp;可并没有人察觉到他的心声，尤里卡旁观了这峰回路转的一幕，他目瞪口呆地问道：“她是说……她爱上了你？”

&esp;&esp;“你觉得呢？”泽尔文冷冷地问。

&esp;&esp;整件事情突然变得古怪又合理起来。

&esp;&esp;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怀着深沉的爱意将心上人画在自己的画上究竟有什么错呢？她用画笔画下他，如同雕刻家用刻刀凿出心中完美的神祇。

&esp;&esp;“我只有一点想不明白。”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公爵夫人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面前衣着朴素的少女，她慢条斯理地说，“我无意贬低你的出身，但我还是好奇，究竟是在什么场合使你见到了他？”

&esp;&esp;除去蔷薇花园和鸢尾公馆园，泽尔文很少外出。就算是宫廷大臣也很少私下见到他，一个平民少女更没有什么途径与他接触，这样说起来，她的感情确实叫人觉得可疑。

&esp;&esp;泽尔文心中一沉，生怕她暴露了自己，不得不赶在她出声前抢先说道：“我记得你。”

&esp;&esp;他说完后又意识到自己答得太急，可这会儿柏莎已经怀疑地朝他看了过来，他不得不假装镇定地看向温芙说道：“我在书房的窗边见过你和科里亚蒂家的男孩在一起。”

&esp;&esp;尤里卡恍然大悟：“是她——”

&esp;&esp;他惊讶地看向温芙，像是很难将她与那个画着小丑妆的女孩联系起来：“泽尔文在窗边把他吓跑了，是那一次吗？博格在逼你为他画画？”

&esp;&esp;温芙顿了一顿，没有否认：“我很感激您的朋友为我解围。”

&esp;&esp;竟然还是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这下连四周的其他人都感到今晚的一切变得合情合理起来。他们像是心满意足地围观了一场俗套又动人的剧目演出，这会儿就算有人跳出来指出这个故事中种种不合理的问题，人们也能用自己的想像力将其合理化。

&esp;&esp;只有泽尔文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把他拖下水，还要他证明她那狗屁的毫无来由的爱意。

&esp;&esp;公爵也微笑起来，他转头看向里昂：“你说呢？我的朋友。”

&esp;&esp;好在里昂还保持着冷静，他像个扫兴的观众，丝毫没有被这个故事所感染，在这时依旧挑剔地向温芙问道：“既然博格先生花了十个金币向你买走这幅画，说明你们早已达成了协议，你为什么又要在这时站出来揭穿他？”

&esp;&esp;的确博格买画的行径令人不齿，但眼前的女孩特意赶在这种场合出现撕毁协议的举动，也很难不叫人怀疑她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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