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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成了炮灰（第1页）

清脆的酒杯碰撞声，几个男人爽快地一仰脖，把杯中酒统统一饮而尽，动作频率近乎一致。喝完，又不约而同齐刷刷倒悬在空中，示意自己喝得一滴不剩。

华哥满意地笑了，与杨洪伟寒暄了起来。“伟弟，好久不见。”

“华哥别来无恙？”

华哥笑着拍拍杨洪伟，两人一同坐下，杨洪伟看了华哥一眼，道：“你看上去又年轻了。”

“哦，是吗。”华哥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这把年纪，还能年轻到哪里去。”

杨洪伟看了看依偎在华哥身旁的一位年轻美女，打趣道：“应该是因为有了爱情的滋润，所以才过得这么年轻吧？”

华哥与美女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华哥搂过那美女，对杨洪伟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叫月亮。”

月亮乖巧地笑了一下，举起杯子主动敬了杨洪伟一杯，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十分好看。杨洪伟不禁夸赞道：“果然是华哥，好眼光。”

“对了，”华哥看了月亮一样，道，“你不是刚好有事找蔡光华吗，杨董是蔡光华的老板，现在就在你面前，有什么事，直接跟他说吧。”

月亮欣喜地看了杨洪伟一眼，“原来你就是星辰度假村的老板啊，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

杨洪伟放下酒杯，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月亮也放下酒杯，道，“最近蔡总给星辰找来一支小乐队，专门在客人包厢里给客人做专场表演，听他们说，每次演出一场，收费至少四百，有两百要交给公司。他们的表演我都看过了，我觉得很棒，四个人都很帅气，特别是那个主唱，很会带动气氛，客人都很喜欢，非常好。”

她夸了“卷毛乐队”一通，杨洪伟听得稀里糊涂，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蔡光华。王立彬坐在一旁，眉头微蹙，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只有静静听她说下去。

她忽而转折道：“只是我觉得有一点可以再改进一下。”

“哪里？”杨洪伟问道。

月亮道：“他们四个都是男的，就这样闯进别人包厢不太好，我觉得这种事情应该由一个女人来做，带领他们来到客人面前，跟客人推荐他们，而不是让他们自我推荐。所以我觉得，星辰需要一个演艺经理，帮忙推广乐队，也帮忙登记他们演出了哪些房间，这就没必要再让服务员登记了，省一桩事，万一服务员喝多了，漏记了，乐队少交管理费了，损失的也是公司自己。”

杨洪伟听着听着，懂了大半，不时地点头，“你的建议是不错的。”

她笑笑，又补充道：“对了，有演艺经理帮忙的话，不但能帮忙登记他们演了哪些房，还能在他们拿到小费以后马上收回两百块管理费，免得他们恶意拖欠，把损失降到最低。”

“呵呵，月亮真是冰雪聪明。”杨洪伟夸道，他看看旁边的蔡光华，“你看，月亮想得多周到，是该安排一个演艺经理啊。”

月亮嫣然一笑，温柔地看了华哥一眼，又对杨洪伟说：“这个演艺经理，我来做就好了，不用再劳烦蔡总安排其他人了。”

华哥与她对视，深情地笑了，又转头看着杨洪伟，目光似是征求，又似是命令。杨洪伟短暂的愣了一秒，随后也笑了，“既然月亮能把问题考虑得这么全面，这个演艺经理，想必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啊。”

蔡光华的脸上一阵僵硬，心中有极不妙的预感。他瞄了华哥一眼，又瞄了杨洪伟一眼，努力摆出笑脸，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的演艺经理月亮小姐上任，干一杯！”

众人一起举杯庆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王立彬的脸夹杂在众多笑脸之中，笑得比蔡光华还要僵硬。香醇的美酒流进嘴里，入了喉头，只有无尽的苦涩。

……

厕所里。

关上门，优雅的钢琴曲在耳边奏响，使人的心沉淀下来。这是个十分宽敞的洗手间，装潢得比许多咖啡厅还有格调。温和的灯光照着洗手台，高档的大理石面被打理得干干净净，角落摆着一瓶观赏花，把这个洗手间衬托得更加高雅了。

蔡光华站在厕所中间，眉头深锁，唉声叹气。“华哥的势力不小，下江的高官他都熟，你干爹都是他罩着的，他的女人要来当演艺经理，我敢让她上交一分钱吗？”

“我知道。”王立彬淡淡道。望着台面上那朵花，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不可能找她拿一分钱，”蔡光华两手一摊，直言道，“说句难听话，她就是给我一块钱，我也得接着。”

“我明白。”王立彬点点头。

“你明白就好。”蔡光华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小乐队的管理费，不光是你，连我都不要想了。”

两人像是一对难兄难弟，脸上都是沉重的表情。王立彬望着蔡光华唉声叹气的脸，心里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蔡光华是否会私下找月亮谈上交管理费的事，他只知道，不管蔡光华跟月亮的谈判结果是什么，0也好，10％也好，三七开也好…独独撇开的，只有他王立彬一个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华哥跟月亮就是蔡光华找来做戏的两个演员，目的就是把他那仅有的10％抹去。转念想了想，又不禁觉得自己可笑。所有的思绪堆积在脑子里，撑得头格外沉重，最后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走出去，回到水之湄她们房间的，他都记不清了。

两个女孩打打闹闹，青春的笑容洋溢在她们脸上。杨洪伟不断给王婉君唱着情歌，毫不避讳火热的目光。水之湄兴奋的时候会挽着他，他能闻见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清香，不知是护肤霜还是洗发水。

他配合着她们开心地笑，可他的笑始终有点发僵，稍不注意，思绪就飘忽到了别处去。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棋子，任何人都可以拿捏他在手里，一旦发生了什么，第一个当炮灰的必定是他这颗卒子。

他受够了当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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