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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洋相出尽（第1页）

“走快点走快点，那边客人11点就要埋单的，你们磨磨蹭蹭搞这么慢，现在都几点了，以后每次演出都控制好时间行不行…”

走廊里，月亮正在焦急地催促“卷毛乐队”的四个人，黄江海他们手忙脚乱地各自抱着各自的乐器匆匆往前走，走着走着，键盘手的电源线不小心掉了下来，贝斯手刚想伸手帮他接住，却不小心把歌词本也给掉了下来。

“哎呀，你们毛手毛脚笨死了，”月亮急得一跺脚，“我早就跟客人说好了，他都等你们一个小时了。”

键盘手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我们也在抓紧时间的。”

“别说了，”月亮不耐烦地手一挥，转头对黄江海道：“对了，刚刚的钱还没给我。”

黄江海忙不迭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拿的小费，抽了两百递过去，月亮接过，拿出兜里先前的一叠钞票，把这两张放了进去，理了理整齐，又塞回兜里，匆匆往前赶去。她的紧身小西装口袋被这叠钞票塞得鼓鼓囊囊，像生了个大肿瘤。

键盘手与贝斯手手忙脚乱的整理了一会电源线、琴架等物品，这才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他们抱着各自的乐器匆匆穿过走廊，穿过大厅，没有人注意到，走廊边某间没有客人的包厢里，有个人四仰八叉的倒在沙发上。

王立彬酩酊大醉的倒在沙发上，要不是肚子还微弱地一起一伏，跟死人并无二样。

他已这样孤零零躺了好久，外面的世界仿佛与他无关。他努力想睁开眼，可眼皮似有千斤重。一阵尿意传来，他痛苦地动了动脖子，口中有气无力地念着：“不行，我要尿尿…”

他吃力地想要翻身，却像给人捆住了似的，怎么也挪不动身子。脑海里还盘旋着之前的画面，吴总的脸，温文雅的脸，盘旋得他头昏脑胀，脑袋快要爆炸。自他替吴总挡酒后，那两人便换了玩法，改玩吹牛，而吴总也从此无所顾忌了。偏偏吴总的技术又烂得可以，完全不是温文雅的对手，每一回都能被她猜中牌面，玩弄于鼓掌之中。王立彬自始至终盯着温文雅手里的动作，温文雅也规规矩矩，没使什么花头，却还是稳占了上风，赢多输少。

他这才明白，温文雅特地找来吴总的房间，明着是跟许兆丰的朋友问好，暗着就是要把他往死里灌。他也这才明白，就算是从大堂经理这个危险的位置跳到了副总，也总归还是个众矢之的。

尿憋得叫他受不了了，他费力地支撑着身体想要翻身坐起来。眼前一片昏花，全身肌肉都灌了铅一样笨重。

恍惚中，包厢的门给人推开了，有两个陌生的声音道：“咦，王总在这里。”

他挣扎着起身，“我要尿尿…”

恍惚中有几个穿着保安制服的身影围了过来，把他扶了起来。他的两条腿飘忽得厉害，腾云驾雾一般被他们架着往前走，就这样七拐八扭不知走了多远，他终于被架着走进了渴望已久的卫生间。将昏花的醉眼微睁了一条缝，确认面前就是小便池之后，他又闭上眼，动手解起腰带。

像被打了麻药，手指成了几截木头，僵得不行。他努力试来试去，就是解不开这根裤腰带。这才想起，换上这套崭新的西装的同时，也换了一根难以解开的新皮带。

“操！”他软绵绵的骂道。

他身旁的保安大概是撑不住他软绵绵的身子了，两个人将他抵着，一个人动手帮他解起了皮带，那人动作十分麻利，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三下五除二又把他的裤子脱了个精光，再把那玩意儿给掏出来，就这样，好不容易帮他上完了一次厕所。

没有了尿意，他顿觉神清气爽，醉酒的难受劲也褪去了两分。烂醉如泥的他依旧睁不开眼，任凭着那几个保安再帮忙把裤子穿了回去，然后架起他往外走去。

七拐八扭不知走了多远，他感到似乎又回到了刚才那间无人的包厢。

“还需要帮忙吗？”又是那句熟悉的对白从天边传来。

“嗯，那我们先去忙了。”大概是他们问的那个人用摇头来回答了，王立彬闭着眼，听见门被打开，然后两个人相继走出去的声音。

门被关上了，里面又是一片安静。他紧闭着眼，却头晕脑胀，浑身难受得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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