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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见缝插针（第1页）

“轰隆”一声，门锁被砸开，两个壮汉用力一撞，“砰”，蔡光华家的门被撞开了。

两人率先跨进了门，杨洪伟紧随其后，迫不及待地跨进了客厅。客厅里，摆着一台显眼的29寸豪华电视机，桌面被整理得干净整洁，茶几上还放着几个茶杯和几本养生类的书刊杂志。厨房和厕所的门都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走进卧室，床铺被叠得整整齐齐，书桌跟座椅都被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好像这个家的主人只是临时离开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杨洪伟的视线落在一旁的大衣柜上。两个壮汉会意，猛地拉开柜门，却见里面空空如也，连一件汗衫都没留下。杨洪伟的心中猛然一凉，他这才意识到，蔡光华这只狡猾的狐狸，早就不知躲去哪里了。

视线又移向一旁的桌子。电话机被拔掉了线，孤零零的躺在桌脚，也难怪无论怎么打都不会通。他走到桌旁，顺手拿起电话线插上，思量片刻，拨通了一个号码。

没响两声，那头就被接起，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尖利的大嗓门，险些把杨洪伟的耳膜震破：“你还有脸打电话给我啊！是给车撞瘫痪了拉屎撒尿在床上没人照顾了吧，还是得了艾滋病没钱治来找我借钱的啊…”

眼看她骂着骂着就要挂断电话，杨洪伟连忙解释：“别误会，别误会，我不是蔡光华，我是杨洪伟，我现在在他家里。”

电话那头这才清静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女人诧异道：“杨洪伟？你是杨洪伟？”

“嗯、嗯。”他忙应道。

那女人没好气道：“你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呃，我…”女人硬梆梆的态度显然出乎了杨洪伟的预料，他再三思考，组织着话语，唯恐说错了什么，女人又要把电话挂断，半晌才犹犹豫豫道：“是这样的，我现在要找蔡光华有点事，但联系不上他，在他家也没找到他人，他好像…没有住在这了，应该是搬家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可能会去哪里…”

“关我屁事！”还没等他说完，女人又扯着嗓门骂骂咧咧起来，“他死活关我屁事！你不会以为他在我这里吧？你不会以为他来找我我还会接纳他吧？你去告诉他，就是他跪在老娘面前磕响头，老娘也一脚踹飞他！他玩女人玩的爽啊，玩了个二十几岁的坐台小姐，不要脸不要皮，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老娘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忍他吗个Ｘ啊…”

“蔡太太，你先别激动，我…”杨洪伟听不下去了，想要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来。可这么一叫，那女人顿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吼道：“不要叫我蔡太太！有没有搞错，我就是死也不会再跟姓蔡的沾上关系！”

“那我该去哪里找他呢？”杨洪伟沉不住气，也放大了音量，把那个女人的叫骂打断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找他，非常非常重要，但现在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我只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他可能会去的地方？”

他一口气问完，等待着那女人的回音，无论是气急败坏的叫骂也好，心平气和的回答也罢，他都选择接受。可是那女人显然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只听耳边“嘟嘟嘟”传来一阵忙音，便再也没有下文了。

他急忙再按下重播键，可迎接他的依旧是这片忙音。他顿时傻眼了，听筒从手里滑落下来，啪嗒一声落在座机上，他也扑通一下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

屋子里又是窒息的沉默。那两个壮汉静静站在屋子中央，看着杨洪伟不作声。不知过去了多久，杨洪伟腰间传来了一阵铃响，打破了屋子里的沉默，仔细一瞧，原来是他的大哥大。他却呆了好久，才木然拿起，木然按下通话键，疲惫地“喂”了声。

“杨叔叔啊，”电话那头是水之湄温柔甜美的声音，她显得很开心，“记得你好像说过，马上就要回上河了，不知你什么时候回？明天有时间吗？”

他的脑子恍恍惚惚还没有转过弯，呆了半天才牛头不对马嘴道：“哦，嗯。”

“到底有没有时间啊？”水之湄显然没听明白。

“额，有的，有的…”

“那就好，”水之湄兴奋道：“我爸明天刚好也有时间，心想着趁你这两天刚好还在下江，去你家坐坐，顺便跟阿彬见一面，呵呵…”说起那个名字，她羞涩地笑笑，“怎么样？”

“额，啊，呵呵，好啊，好啊…”他的脑子终于回过了神，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正是水处长的女儿，忙连连应声，面带堆笑，可面部肌肉一片僵硬，笑起来如此别扭。所幸这只是电话，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开心地和他约好了时间。

两人客套着，他僵着脸应付了一阵，挂上电话，手又无力地垂了下来，深深叹着气，愁眉不展。

“杨大哥，”身边一个壮汉看了看四周，问道，“这房子是蔡光华的吗？”

杨洪伟疲惫地摇摇头，沙哑着嗓子道：“这是他租的，他在下江，根本就没有买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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