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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姜剑雨自屏风后走出,直直道:“我看那小子说的没错。”
原来厉凌尘进来时,她正与大师兄商谈宗门铸剑一时。听到厉凌尘求见,大师兄本想令厉凌尘择日再见,她却因厉凌尘与冷芳携的关系,让厉凌尘进来,自己躲到屏风后。
大师兄以为厉凌尘无非又欲拜见冷芳携,对姜剑雨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知道厉凌尘胆大包天,大殿上公然意指圣尊。
“冷芳携什么都好,坏就坏在有那样一位师父。”提及浮蘅,姜剑雨神情厌恶,冷笑着说,“都说浮蘅如何爱重他,可我看不然,以圣尊的脾性,指不定待芳携如何。”
只要提到圣尊,姜剑雨便是这幅厌恶至极的模样。大师兄无奈,但知晓姜剑雨向来只在嘴上发泄不平之气,便没说什么。
又听她提到从前之事:“我师尊与浮蘅一道开拓天外境。是,师尊当时伤重,已回天乏术,便是浮蘅也做不了什么。我也从不认为师尊因浮蘅而死。可浮蘅竟冷视我师尊在痛苦中死去!”
“师尊位至合体,兢兢业业为了宗门,便是浮蘅从前的佩剑,也是我师尊打造,哪里对不起浮蘅,让他竟然如此冷心冷肺?!”
若不是拿到师尊留给她的余味珠,姜剑雨还不知道自己亲如父女的师尊死前竟那样凄惨。
“浮蘅当时的表情……”姜剑雨瞪着眼说,“那样的表情,好像我师尊是什么累赘……呵呵,你与旁人未见到当时最后的影像,当然只觉得浮蘅过于理性。”
“独有我知道,他不是理性,根本就是一头……”畜生。
最后二字,姜剑雨忍在喉间,在大师兄严厉的目光下并未吐出。
“好了。冷师弟的事我自会处理,铸剑之事,还望你上心。”大师兄揭过话头。
就连他也觉得圣尊看似温和,其实过于冷清了,天地万物,除了师弟一人,他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对抚育他的九宸宗门亦不抱有什么情感。
又想到青山秘境一事,秘境突然提前结束,冷芳携当时恰好不知去向,如此瓜田李下之事,另外两宗已派人前来询问,浮蘅圣尊只敷衍几句,连面也不见。
碍及圣尊修为地位,其余人不敢冒犯,加之秘境中无弟子受伤,且只是提前结束、并未塌散,便糊里糊涂揭过,再不言论。
但宗门里的人觉得圣尊此回行事,过于恣肆了。
到底事涉冷芳携,大师兄思索再三,发出一道云信。
结果一直未收到答复。
大师兄自认还算了解这位师弟,因为交友少,即便闭关中途收到云信也会阅览答复,全然无视,不像师弟的作风。
这不正常。
他试探性询问掌门,掌门闻言,向来平静从容地脸上露出忧虑之色。
“……这样,你亲自走一趟。就说去送节礼。”思索再三,掌门决意过问。
“弟子领命。”大师兄拜首。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掌门强自按捺心中忧虑。
不出所料,大师兄吃了闭门羹。还是之前那个童子,他的待遇和当时的厉凌尘一模一样。
节礼被那小童收自袖间,又被阵法阻拦在外,大师兄不好强闯,只能道明来意,说为见冷芳携,与他谈论修炼之事。
小童仍是面无表情。
大师兄渐渐收敛笑意,眼神中多出几分冷意,他道:“周淮此行只为见冷师弟一面,若冷师弟有事不能见我,还请师弟亲出云信。圣尊虽是师弟师尊,如此代弟子行事,恐怕不妥吧。”
小童恍若未闻。
大师兄的心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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