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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沈妄川残破的身躯力罄，踉跄往前扑去，扶住朱红木柱，甩开搀扶他的书童。

&esp;&esp;他捂着胸口大咳，吐出淤血，浇灌廊下绿叶。

&esp;&esp;绿叶承不住，弯腰送给厚重大地。

&esp;&esp;沈妄川抬起苍白手背，揩走唇边血迹，侧眼看向立在廊下不动的沈昌，嗤笑一声。

&esp;&esp;天地微茫白光落在他幽冷眸中，击不起半点波澜。

&esp;&esp;“右仆射。”他急喘一口气，站直身，穿过雾蒙蒙的花园，直直看入那人弯着却不带笑意的眼里，“还记得你上一年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esp;&esp;沈昌不语，静看他。

&esp;&esp;沈妄川拖着刀刃，转过游廊，缓缓向沈昌走来。

&esp;&esp;他一步一步靠近他，声音飘渺得像是从地下深井传来的一般。

&esp;&esp;“你说，我们父子俩可以好好过下去。”

&esp;&esp;唰唰——

&esp;&esp;利刃刮地，刺耳入脑。

&esp;&esp;“你说，你会弥补过往一切。”

&esp;&esp;刀锋回响，盖过虚弱脚步声，沈妄川像一道影子，飘至沈昌面前，将刀抬起，刀尖向着沈昌。

&esp;&esp;唰——唰——唰——

&esp;&esp;沈昌身后的护卫，沈妄川身后的护卫，刀器全部出鞘，对准沈妄川一人。

&esp;&esp;锋芒在前，也在背。

&esp;&esp;沈妄川不曾眨眼，只是紧盯着沈昌：“那么，请问右仆射，我身后两个亦步亦趋的人，算什么？”

&esp;&esp;沈昌终于动了，假得能随风消散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又被敛起。

&esp;&esp;他侧转身，将手中庚帖，递给沈妄川。

&esp;&esp;沈妄川垂眸看了一眼，蹙眉。

&esp;&esp;“打开看看。”沈昌开口的声音，依旧温和，听不出异样。

&esp;&esp;沈妄川将刀垂下，伸手拿过庚帖打开。

&esp;&esp;入眼“洛怀珠”三字，让他瞳孔微微震颤。

&esp;&esp;韫玉怀珠。

&esp;&esp;她怎么敢化名如此！

&esp;&esp;他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看。

&esp;&esp;浓墨书写的三个字，依旧占据庚帖顶端，并无改变。

&esp;&esp;沈昌密切锁着沈妄川的眼睛，松动一些些，眼底虚假的笑意，多上一分真切。

&esp;&esp;“阿川呐。”他轻声说，“你可知这林韫与为父的恩怨？”

&esp;&esp;沈妄川捏紧手中庚帖：“不可能！三娘明艳大方，传说那林韫是个单手挽大刀，壮得像军营汉子一样的姑娘家，三娘不可能是她！”

&esp;&esp;“可能或者不可能，我们说了不算。”沈昌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得试试才知道。”

&esp;&esp;沈妄川蓦然抬眸：“父亲要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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