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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陈伦敦（第1页）

你听到，那些呢喃了吗？

夜晚的伦敦，是灯火与喧嚣的合奏曲。大街上总是熙熙攘攘，吵得陈轩睡不着觉。但最近，陈轩的睡眠却异常的好，生活也变得舒坦了许多。要说平时的烦恼，除了如同铁公鸡般的上司外，就是那遮天盖地的雾了。

“雾都，真是名不虚传。”看着电视上对未来几天天气的报导，他突然想到了高中课本上提到的雾都伦敦，但那时候的雾都是工业废气造成的，而如今，确是实实在在的“雾都”。

煮上一杯咖啡，陈轩坐到了阁楼的天窗旁，打量着下面的世界。这是他从家乡带来的习惯，夜晚总是喜欢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会给他带来一种安全感，知道自己活着，知道世界还在。

但最近，他很没安全感。

“真是见鬼了。”望着窗外白苍苍的一片。陈轩小声地咒骂着。在这位于顶层的公寓楼，就算集中精神地看，也无法看见哪怕一丝一毫的景象。就算是平时耀眼的霓虹灯光，也变得如同萤火。

“这雾，真是越来越不正常了。”陈轩轻轻的合上了天窗，当天窗被关上时，一丝雾气从缝隙中渗了出来，冲散在他的脸上。

忽然间，陈轩的精神有些涣散，一些无法理解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呢喃着，仿佛诉说着什么，又仿佛自言自语着。

恍惚间，他看到了浓雾中一个有个黑影蠕动着，痛苦地挣扎着，那个黑影像人一样探出头，慢慢地旋转，直到探向陈轩这边。

陈轩呆呆得望着那黑影，眼睁睁地看着它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甚至能看到它正疯狂地突破着雾气，向自己冲来。

随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陈轩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随之粉碎的，还有他的幻觉，和那个黑影。

过了好一段时间，陈轩才从恐惧中回过神来，摸了一把衣服，才发现早已被咖啡和汗液弄得脏乱不堪。

“那是...幻觉吧。”他心里如此道。刚才的东西，任谁想都是幻觉，不管是那晦涩难懂的声音，还是那个黑影。

但是那个影子，总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肯定是休息不够，咖啡可是要少喝了。”清理完地上的污渍，陈轩简单地冲洗了一下身子。便要上床睡觉了，在即将熄灯时，他在备忘录上写上了明天要做的事。

“别忘了去安德鲁神父那里做祷告。”作为一名虔诚的天主教徒，每隔一段时间去教堂做祷告是一种习惯。他虽然对天主教义并不狂热恪守。但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生活，有点信仰会让他更有活下去的动力。

浓雾虽然让陈轩很没安全感，但也让他晚上晚上睡的很香。诡异的安静对于孤僻的他来说，也不常是一种享受。

直到一阵怪声吵醒了他。

那是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就像是在腐朽的木头上用指甲刮擦。难听的声音吵醒了陈轩，他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脑袋，想要继续睡觉。

但过了一会，他觉得不太对劲，一阵轻微的振动从床底下传来，显然楼下的曼斯夫妇正在对他们家的天花板做着“雕刻”。

穿上睡衣，陈轩踱步到了楼下，用手敲打着曼森夫妇家的木门。“曼森先生，你们在干什么？”心中的烦躁让陈轩的声音有些颤抖，而烦躁也让他忘记了，曼森一家早已年过半百，两人身体也有些残疾。

门开了，老曼森的头从夹缝中探了出来，皱纹密布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像是一块石头。

“我很抱歉，陈。”还没来的及跟老曼森多说几句，他就把头缩了回去，并重重地关上了门。

陈轩再一次被震惊到了，他呆呆地在门口站了一会，边上楼回到了自己家里，这一晚上的诡异事情让他有些精神衰弱。不久，他便沉沉地睡去，那古怪的声音也再也没有响起。

清晨过后，陈轩正打算去上班。当他走到楼下时，突然发现曼森家的房门敞开着，房间里有许多陌生的人，正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陈轩挤进了屋子，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墙壁，天花板，桌面，只要是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刻满了陌生的符号。与其说是符号，更不如说是一种文字，不存在于这世界上的文字。

而每个文字，都是猩红色的。

“是血。”一个跪在地上取样的警察说到。“查理，你怎么在这！”眼前的警察名叫查理，是陈轩的同事，也是平时一块喝酒的好友。

“今天早上接到的报案，陈。”查理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样品，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证物箱中。“曼森夫妇失踪了，是保姆报的案。”，说到这，查理又看了看到处都是的文字。“这些血，被证明，是两位老人的。”

人群一下炸开了锅，而陈轩知道，这两个老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先把证物带到局里去，查理。”陈轩对查理说了一声，便开始寻找其他的蛛丝马迹，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

“长官，这里有些...情况。”一名年轻的警察跑了过来。陈轩急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曼森家的窗户，而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一个身影站立在对面的天台上。

然后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一个画面定格在陈轩的脑海中。跳下去的正是老曼森，在坠落的一瞬间，他的脸正好面对着陈轩，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眼前一黑，陈轩便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前是面无表情的医生，正在仔细看着他的病历。

“你醒了！”查理从门外冲了进来，焦急地看向病床上的陈轩。“睡眠不足，加上过度紧张导致的短暂休克，要注意休息。”仿佛冰冷的复读机器一般，医生便快步走出了病房。

陈轩坐在病床上，看着面带急色的查理，又看了看窗外那浓雾密布的天空，揉了揉太阳穴。

“但愿...是休息不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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