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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连那个警察当下也没有想到,十年前处理方默妈妈的案子,十年后又接到了方默的案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迟迟都没有一个答案。
近日天气多雨,总是黏黏糊糊下个不停,惹得人心情也跟着稍稍沮丧。
周郡年眼底一片猩红,抵不过身体的倦意不知何时睡去。
外年的雨还在下,凉意顺着没有关上的窗户渗了进来。
睡梦中他回到了方默失踪那天的雨夜,他沿着未知的那条路在暴雨中一直向前奔跑,直觉告诉他方默一定就在附近。
雨好大,他只能更加用力的跑去,雨水打到他的脸上,睫毛被雨水压住簇在一起,有些睁不开眼。
朦胧中好像看到方默就在前面,好在虽然她没有打伞,但雨水并没有直接淋到方默身上。
他一直都在奋力追赶着可是不管怎么努力都像是在原地。
心一横确认好方向闭着眼冲了出去,再睁开眼时已经恢复正常了。
还未接近到方默就听到她嘴里一直重复说着什么,等好不容易靠近时才听清楚。
她一直说的是:“好冷……好冷……”声音空洞且悠长,同时还有些颤抖,和平日里大为不同。
可是雨水根本没有打湿她,她怎么会冷呢?
好冷两个字回荡在耳边,“方默!”他猛的从床上惊醒。
一声雷声和闪电瞬间照亮了寂静的长夜,随即又恢复了黑暗。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这才发现窗户没有关上,屋内带有水汽的凉意让他打了个颤。
他起身走向窗户,窗台上的小风车伴随着雨声呼啦啦的转,他脑海里都是方默那一句好冷……好冷。
周郡年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个夜晚,清醒的时候他在痛苦中沉沦,可一闭上眼睛,又都是方默。
单手用食指熟练地勾开易拉罐拉环,紧接着顺着喉咙下肚,这里的空瓶有很多,他想,如果方默看到他一定会不高兴吧?
喝着喝着好像出现了幻觉,方默正指着他批评,他没听清说什么,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再见到你真好啊方默。
还和以前一样喜欢管东管西。
第二天清醒过来脑袋还有些沉重和发蒙,捡起手机发觉已经临近中午了,他的手机里还有飘着红点的未接电话。
整个人都浑浑噩噩,无论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是他这段时间的常态,直到这个电话打破了这种状态,周郡年回了过去,接通电话的嗓音有些沙哑。
原来是高考录取书到了,快递那边通知本人去取。
简单的应答过后他正欲挂断,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可以帮我的同学一起拿了吗。”
沟通过后他带上了自己的证件,又从抽屉里拿出还未有机会还给方默的透明文具袋,当时最后一天考完试替她拿着也就忘记还给她了。
袋子里准考证上的方默映入眼帘,像是正在看着他。
他并不喜欢哭,除非真的忍不住。
眼泪滴答在文具袋上,他的拇指轻抚在照片上的脸颊一下又一下,动作中带着小心。
“真的不想知道被什么学校录取了吗。”
“就这样丢下我,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朋友。”
拿着袋子的手捏紧,仓惶出了门。
……
他拿着手机的两个邮件时感觉像在做梦,其中一个箱子上印有南合大学的建筑图案和名字。
打开之后红灿灿的烫金通知书映入眼帘,上面赫然写着:方默,经批准,录取你为南合大学2016级本科生,录取专业为……
视线逐渐模糊,拿着通知书的手也跟着颤抖。
她的梦想即将开始,他想要的未来也就在眼前,所有的愿望都在这一刻实现了,可是,却少了最关键的,方默。
你考上了啊,一直梦寐以求的南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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