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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脚步声至,步伐稳健,应是男子。
裴菱耳朵听不见,自是毫无反应;丫鬟惶恐催促南柳:“快走!别让人瞅见!”
南柳暗地里觉察到什么,闪身跃至窗外,借树木遮掩,翻墙出了院落。
他不是怕,而是担心自己的出现,给裴姐姐带来麻烦。
隔着院墙,他听出,来者有三人,但仅有一人进屋,不多时,丫鬟抱着哭哭啼啼的婴儿从内里行出,房门遭人重重掩上。
南柳越听越不对劲,重新翻上墙头,侧耳倾听。
屋中衣裳破裂声、物件摔落声、细碎呜咽声清晰入耳。
这可不像在探视病人!
“说话不会!连服侍人都不会!”一粗糙男嗓低吼,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如像耳光。
南柳大急,飞身跃进院子,大声喝问:“做什么!”
两名疑似护卫的壮汉见他骤然现身,先是一惊,再观其不过是个身手敏捷的少年,脸上浮现轻蔑。
南柳随父亲学艺多年,私下得空也刻苦钻研,武功谈不上多高强,但反应极其灵敏。
面对猱身而上的两人,他顺手扯下晾衣服的竹竿,刺、撩、挂、点、戳,将二人逼得手忙脚乱,遂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那人听到动静,附在门缝想看外头情形,躲避不及,遭南柳连人带门踢翻在地。
床边上的裴菱乍然见他回来,因双手捂住撕裂的衣裳,她没法作手势,只得连连摇头,泪眼模糊地示意他别管,赶紧离开。
“哪来的疯狗?敢坏爷好事!”那男子从门板下钻出,约莫二十七八岁,一双丹凤眼,长相尚可,蓝色锦袍半褪,从地上挣扎爬起,指着他破口大骂。
见裴姐姐脸上高高肿起,南柳早已暴怒,闻言,猜出这人见色起意,不顾姐姐卧病,强迫她行房,更是怒不可遏,抡起一把椅子便往那男子狠狠砸去。
那人也练过几年功夫,略作闪避,与门外奔进来的两人,分三个方位拦在南柳跟前,气势汹汹:“你是何人?”
“她弟弟。”
南柳以脚尖踢起滑落的棉袍,抛向裴姐姐,让她遮蔽褴褛裙裳,继而拿起桌上粗瓷碟子,猛力一敲,瓷碟一分为二。
他以断口尖锐处防身,蓄势待发,两名护卫亦不敢大意,抽出腰间长刀与之相对。
“是你亲弟弟?”锦袍男子激怒下似忘了裴菱听不见,大声质问。
裴菱试图从他的口型判断话中含义,终归没搞懂状况。
她身子摇摇欲坠,套上外袍,腾出双手向南柳比划,一脸焦灼,让他尽快脱身。
而那锦袍男子大致能看懂她意思,知他们二人相熟,愤懑骂道:“什么弟弟!分明是奸夫淫|妇!”
南柳如何能忍?双足运劲跃起,半空踢飞一桌一椅,迫使持刀两人闪开,与此同时,瓷片划向锦袍男子。
来势凶猛,燃着积压多时的怒火。
那人惶恐之际,气焰顿时消了一半,没胆量和他硬碰硬,企图逃跑。
这显而易见的怯意使得南柳信心加倍,一咬牙提气窜出,在护卫抢上前,用瓷片尖角抵住锦袍男子的咽喉!
动作利落,教人猝不及防。
锦袍男子登时腿脚发软:“你、你……你要做什么!”
“放了她!”南柳深知,若活在无声世界里的裴菱继续留在此处,不可能再得到一丝一毫的尊重。
“我的人!休想……!”锦袍男子不松口,被南柳一拉一划,瞬即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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