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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捏着撒鲁尔的手,大叫着,可是撒鲁尔的眼睛却魂不守舍地不停看着碧莹身下的血流向莲花台,然后不停地看着果尔仁同悠悠相斗。
我胸中升起一种可怕的感觉,正要喝斥撒鲁尔,惊觉有人抓破了我的手背。
“木槿,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碧莹痛苦的叫着,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哀哀流泪道:“木槿,我不想呆在这里,我想回家,我想带着孩子回家。”
“好,那你加把劲,咱们生下这个孩子,一起回家,远离这西域的破是非。”我安慰着,胸前的紫殇却热了起来。
碧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放声大呼间,双腿间露出了一个微小的头颅,与此同时,轰然巨响,莲花台的结界发出强光,再次盛开。
段月容一跃而起,如鹰隼一般快速飞入结界,眼看就要抓住银盒了,那结界却突然轰轰作响,闪着从未见过的紫光,把段月容生生地逼出了结界。
众人惊得大汗淋漓,段月容摔倒在我旁边,阴着一张俊脸,恨然看着那个结界。
我正把所有的心思打着颤,发着抖地放在碧莹和婴儿身上,我手忙脚乱地替孩子绞断肚脐,帮碧莹尽量作好清洁工作,又替她喂了粒雪芝丸。
手中托着一个皮肤紧皱的女孩,我拍了一下女婴的小屁屁,没想到竟然听到她弱弱的哭声,我惊喜交加,旁边段月容喘着气睨了我手上的女婴一眼,从鼻子里轻哧一声:“瞧你乐成这副德性,又不是你生的,有这样忘恩负义的爹娘,长大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旋即又想起什么来,凑过来看着像小猫似的女婴几眼,又看了碧莹几眼,皱眉道:“又是臭东西,比夕颜长得还丑,木槿,你可不准把我们的孩子生得这么难看。”
“你懂什么,孩子一出生都这样,以后长开了就会越长越好看的,夕颜不也这样吗?”我信口答道,然后慢半拍地惊醒他后面半句话,立时白了他一眼,脸上却红了起来。
“这个孩子的生命力好强,将来一定会有所作为的。”我站了起来,不理会段月容在那儿瞅着我直乐,向碧莹走去,把孩子递到她眼前,她喘着气,倚在我身边,泪盈满眶。
我正要对撒鲁尔说,让他先带碧莹和孩子带到安全地方找大夫看一下。
我刚刚抬头,却见一双殷红的眼瞳对我怀中的孩子,闪烁着如恶梦最深处最可怕的血光,从此成为我此生永远盘桓不去的最最可怕的梦魇,他嗜血地盯着女婴,一步步向我走近,口中却柔声道:“让我看看这孩子。”
我混身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父亲看刚出生的女儿,本来是最正常不过的,我甚至应该向他道喜的,然而我却感到发自内心的害怕和寒意,我转头看了看有点迷惑的碧莹,人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段月容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猛然挡在我的面前,笑容也有些僵:“陛下何必这么急嘛,我已然遵守了诺言,出兵乌兰巴托,助你进缴火拔部,只等这老匹夫一死,我等便可一同进攻大辽,既如此,也请陛下应允先放我和我的爱妃......。”
段月容后面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因为撒鲁尔的速度快得根本不可思议,他的手像利刃一般插入了段月容的左肩,然后像甩垃圾一样甩了出去,只眨眼之间,他站在我的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一手五指如爪,硬生生地扎入那个刚出生的幼嫩生命之中,另一手将我打飞了出去,我重重跌在地上,不及调息,只是放声尖叫:“撒鲁尔,你不是人,那是你亲生的孩子。”
碧莹疯狂的哭声传来,她向撒鲁尔爬过去,身上的血又在挣扎间流了出来:“夫君,求你,都是我的错,你要杀就杀我吧,求求你放了我们的孩子。”
撒鲁尔仅只瞥了她一眼,冷若寒冰间,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不带任何犹豫地将手上早已血肉模糊的女婴甩向那个结界。
碧莹的惨叫声中,结界放出从未有过的强光,整个碎心城一片耀眼的紫光,然后发出一声巨烈的爆炸声,硬盒暴露在我们的眼前,电光火石之间,那个带面具的原家暗人早已飞身探入,身轻如燕,反手一抓银盒。
刚刚跃出,结界轰然关闭,碧莹也已心碎地不醒人世。
果尔仁早就挑了一个原家暗人,青媚结结实实地受了果尔仁一掌,口吐鲜血,面上却依然笑着,眼神兴奋:“能同突厥第一勇士相斗,真是青媚的荣幸。”
阿米尔和卡玛勒骇然愣在那里,看着满地的血肉。
卡玛勒眼中闪着恐惧,转头向似钉在地上的阿米尔颤声说道:“看见了吗?阿米尔,他是一个魔鬼,他早已不是人......。”
他的话音猛然顿住,因为撒鲁尔早已闪到他的身后,他的手极快的穿过卡玛勒的左胸,然后面不改色地掏出了他尚在鲜活跳动的心脏,截住了他所有的话语。
果尔仁痛声呼着:“卡玛勒,我可怜的孩子。”可是人却不停地踢中了白面具的穴道,上前劈手夺向银盒,张老头的长鞭甩向银盒。
我向不远处趴着的段月容爬过去,却见他左肩汩汩流着血,脸白如纸,狠戾地看着撒鲁尔,一副就要奔上去拼命,我喊着他的名字,一边使劲摁着他,一边连点他止血的穴道:“别恋战,他.....不是人,我们快走。”
段月容擦着嘴角的血迹冷笑道:“你以为我们能出得去吗,这个魔鬼会让我我们出去泄漏他的秘密吗?他早把进来的门给封死了。”
张老头和果尔仁以内功相拼,手中银盒如拔河中的拔畴,僵持一时间,撒鲁尔由远而近奋力冲出,用力挥出一掌。
只听着撒鲁尔的长啸,伴着强烈的掌风,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胸口郁闷难当,堪堪吐出鲜血,我无法仰制的旋晕,果尔仁和张老头两个人被撒鲁尔突如其来的攻击,各自吐着鲜血向后倒去,而那个银盒在我们眼前爆炸开来。
所有人的心惊地停在这一刻,仰头看向爆炸的银盒。期待着传说中的紫殇爆裂或是显形......
然而,却见无数的碎片在我们的头顶散了开来,仿佛一夕之间,满地血腥的碎心城中却下起了洁白的大雪,而我们所有的人只是呆愣在那里。
“这什么玩意啊?”段月容冷笑地看着空中飘飞的碎片:“究竟是紫殇还是纸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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