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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紧搂着肤色发青的妻子。
许初年多少能想象出父亲当年的神态。
身穿着那件旧喜袍,霍戚拥着妻子跪在蒲垫上,垂眸贪恋深沉地凝望,他听到风声在万物之间拂过,不禁忆起了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天气,墙上贴着崭新的囍字,朱红的,盈盈雀跃的舞在光河之中,鲜艳明亮。
称杆挑起新娘的喜帕,妻子含笑握住他的手,轻轻说了一句话。
她说:“霍戚,愿我们今生白头到老。”
第五十一
许初年后悔了。
后悔将这件事过晚的向她坦白,因为他没想到,从四合院回来,沫沫对他的呵护会倍增,明明比她长了八岁,可沫沫却是更喜欢担任照顾这一方,本来他瘦了点,如今是悉数回到了从前,皮肤更好了,越加健康白嫩,轻轻一掐就仿佛能掐出一汪水。
眼下已经入冬,难得的明媚天气,家中的衣被晾在竹竿上晒着,一大片阳光斜斜铺着窗台,几只小雀儿飞过,剪影闪烁。
剪刀嚓嚓地剪断头发,碎发一路落到深蓝色的拖鞋边。
清干净他眉眼弯弯的脸,露出洁白的额头,余少少的发丝覆着,无可挑剔的五官也一扫阴霾,清澈的泛着光,她眉开眼笑,倾身落下深吻,解开他身上的围布,点了点鼻尖。
“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呀?”
身下轻盈盈的,握着她的手,他嘴角翘了又翘:“沫沫嘴甜。”
隐着不易察觉的羞窘,嘟囔着从微启的唇线吐露,刷过苏南沫的耳畔,她抽气,被引诱的甘之如饴,端起他下巴认真的回答:“那也只对你甜。”
许初年前段时间松了戒心,中饭过后会去饭馆帮忙,到了下午两点准时跑回家。
明亮而温暖的光亮里似藏着星子,微微闪烁,初冬迎来草莓上市,他便早早的买上几斤,先洗一盘给她充作看电视的零嘴,再用部分制成蛋糕,因为她对甜点不太热爱,只有想吃的时候他才会做,从小到大,西式中式甜点为她学了不少。
盘子里小小的柱形蛋糕,草莓酱淋面沿着边缘流淌,缀上雪白的奶油花,再将小草莓雕成爱心状贴住奶油花。
自认为完美了,许初年才端着蛋糕去客厅,恍然有一条大尾巴扬得高高,步伐轻快。
电视音量开得不大,絮絮叨叨,在小房子里显得岁月平和,苏南沫捏着草莓咬下半颗,听到细碎的脚步靠近,懒洋洋地侧过脸来,瞥见他指间的托盘,瞳仁倏地大亮,接过蛋糕便激动地奖赏他一大口亲亲,然后喂给他自己吃剩的半颗草莓。
两人的阴影淡淡映在地板上。
她隐约像看见他的尾巴高调地加速晃摆。
苏南沫望向小蛋糕,不忍心破坏,舀起一小勺尝了尝,满意的低呼:“好好吃!”
许初年唇齿饱含甜汁,慢吞吞地咀嚼着草莓,舍不得吞,紧挨着她就把人抱到腿上,抵着女孩的嫩颊意犹未尽,用热热的耳尖蹭,电视屏幕里一片热带草原,母狮们正悠闲地晒太阳,他看得恍惚,也听得恍惚,享受着怀中的柔软,以及那含着甜味的恶作剧,时不时来啵唧他的唇,晕上奶油。
苏南沫吃着蛋糕,看他舔去嘴边的奶油沫,弯着的睫尖触着她脸颊扇了下,心里被甜蜜塞满,轻轻地笑。
想着阿妈还在这座城市,所以一直不敢跟阿年提起庆乡,只能用这种方法尽量拖延。
具体什么时候回霍宅,她没想好。
门外“砰砰”两声。
沙发上的两人一惊,苏南沫握着叉子停顿住,呆呆的看向阿年,他蹙眉,按例来说阿妈不会在这个点回家,将她小心放下,许初年放轻步子到门前透过猫眼看,随即开门。
“二叔。”
霍沅微笑了笑,体长和他不相上下,笔挺俊冶,苏南沫连忙放下蛋糕,看见二叔低下头抬高掌心里握着的小手,冲他们摇了摇:“叫叔叔阿姨。”她这才发现,个头窜及他大腿位置的小包子,正眨巴着大眼睛,懵懂好奇的转着眼珠。
小孩子!?
苏南沫看看二叔,看看小包子,浮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震惊,二叔都这把年纪了,孩子总不能是只小布丁吧……暗忖着,但不敢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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