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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鸣鸣,河也之庭。”胖女人低声清唱道,音调依旧诡秘难解。
歌声从屏风后飘出,飘向万里青空,穿透晚市穷巷,带着星星绿点潵向山涧。破碎的月影落在湖面上,化作湖底世界天穹上的波光。山间处樱花茂盛,萤火虫绕着花簇胡乱地飞,
炎泽被硬生生憋醒,他愣愣地站在樱花树下,抱着氧气管被切断的面罩,望向远方。
他的记忆有些混乱,模糊地记得自己一直往下游,前方似乎有什么威胁,于是紧紧握着折刀,再后来,世界越来越黑,黑到大脑毫无意识。
望着眼前大好山河,炎泽眼前有些恍惚,莫非是顺着暗河飘到了未知名地界,直到氧气耗尽人才醒来?可这氧气管的割口明显是尖刀所为,思前想后,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炎泽不愿耗费精力深想,他赶紧将通讯仪的声音调大,忽然发现,与声音调控相连的旋钮并未被动过,反倒是信号源被关闭了,看来那时的自己是真晕了。
一茬未落,另一茬又起,当他调节好所有的装备设施后,这才发现,此地处于信号区外围,这是何等的穷乡避壤,又或是何等的世外桃源,竟接收不到一丁丁点信号。
他百思不得其解,站在树荫下怅然失措。
脚下夜景美不胜收,地底却暗波汹涌。
炎泽顺着羊肠小道走进小城,奇装异服于此地显得格格不入。砖瓦屋檐下,纸糊灯笼一盏接一盏地亮着,将整条青石砖铺成的主街道照得通亮,像误入了某座名迹古镇。
大晚上,家家户户门窗都紧闭着,烛光透过窗纸与灯笼里的光融在一起,映在街面上形成一个个并排的亮方格。他不知道路在何方,也不知此为何地,他感觉自己好像误闯了异世界,就像海绵宝宝跳上了沙滩,跑到现实生活中一般。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来到一条河前,河面上飘浮着几盏花灯,随风流动,搅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将河中小城倒影扰得微微颤动。
花灯的来源地传来一阵喧嚣嬉笑声,炎泽一屁股坐在岸边,举起面罩,将金属丝以及通讯仪等可用的小型杂物全给徒手拆卸下来,反手将只剩空壳的面罩扔进河里,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向前方人头攒动处走去,氧气输送管已断,面罩留着也只是徒增精力。
落叶悠悠荡荡地落在倒影着亭台楼阁的河面上,文人雅士坐在亭子里,赏着小曲,布着棋局,饮酒对诗,欢声笑语毫无停歇。
歌女隔着半透明帷帐,弹着琵琶高声吟唱,舞女聚于前台,扬起长袖,舞姿尽展婀娜。
炎泽紧贴高墙墙缘站着,深怕漏出半分马脚。他竖着耳朵听亭上人在讲些什么,左听右听都只是一群官宦子弟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说的还并非现代那些耳熟能详的措词,似乎是一群懂得之乎者也的古代人正在赏花赏月赏美姬。
穿越?他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陷阱?谁闲着无聊摆那么大一场面等他跳?
前后思量下,他决定冒险打探打探消息,可低头一看自己这身不合时宜的行装,未免打草惊蛇,他偷偷地打晕了一名端酒小厮,换上了那套透着一股汗酸味的仆人衣裳,录音器藏在衣领处,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大战一场。
“小厮,上酒!”一名身高八尺,衣着雍容华贵的醉汉七倒八斜地跑到炎泽身前,正当他抓起酒壶欲一饮而尽之际,便被炎泽一掌劈晕,随后像拖麻袋一般被拽到阴暗的角落里。
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无人看见。
“我是妘家大公子,谁……谁感对我无礼!”醉汉瘫在麻袋上说着梦话,呼噜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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